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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四點二十二分,阿達無預警的醒來。記不得做了什麼夢,不是惡夢,至少沒有驚懼的感覺,就只是突然的醒來而已。祇是腦海裡一直迴響著一段旋律,有些熟悉,應是首西洋老歌,卻記不起歌者與歌名。

房間的溫度有點悶,角落那台老舊的電扇儘責賣力的運轉,卻顯然效果不彰。

真是莫名奇妙。翻個身,緊閉雙眼試圖再度入睡,那歌曲卻依舊在他睡意仍濃的腦袋裡不停地干擾著。殘缺曲調,單調重複的片斷,愈排拒愈是囂狂,如附骨之蛆,死纏不休。

定是昨天聽太多mp3的後遺症。掙扎一個多小時未果,只好放棄補眠的企圖,起身,開啓電腦,決定找 出那首囉囉唆唆,害人無法安心睡覺的該死老歌。依舊酸澀的雙眼努力搜尋著電腦裡所有的mp3,卻沒一首 符合,或許又在不經意間錯過了,這種精細工作向來非是阿達的強項。眼睛盯著畫面,心思飄浮出門才是 他最拿手的,足以令他生活一團混亂的專業技能。

youtube是他最後希望,卻只能毫無章法的亂猜。半個小時過後,他開始醒悟這似乎在浪費時間,只是運作緩慢的腦部神經遲遲未下達停止指令,右手依舊繼續亂按著滑鼠。左手無意識的把玩著一支陪伴他多年的太x戰士金屬拆信刀。

天色愈來愈亮,溫度亦愈漸升高,渾身開始滲出汗珠,隨手拿條浴巾掛在椅子上靠著,棉質纖維輕柔地隔 開他與黏膩塑膠椅背間的接觸,就像當年被雄哥毛茸茸的胸膛圍抱著一般,輕輕的磨擦會有些癢,卻也有些舒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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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達從不承認喜歡雄哥,不管對朋友還是對自己。外型壯碩粗獷,穿起西裝卻氣質溫雅的雄哥,不管走到哪兒都是眾人眼光的焦點,總有一狗票的仰慕者緊緊追隨。有雄哥的場合,聚光燈似乎就自動定格在他身上。阿達曾不自覺的讓眼光整晚追隨著雄哥的一舉一動,卻搞不清為何自己心裡眼裡總抹不開雄哥的身影 。

工作上的忙碌,與生活中太多的追求者,老讓雄哥處理得焦頭爛額,對於朋友間的交往更是謹慎。若非喜歡的對象,保持若即若離,清淡如水的關係一向是雄哥的風格。然而初相識的時候,雄哥待阿達卻很親切熱絡,常找他聊天喝咖啡,才認識不到一個月,就借了一堆價值數千元的dvd給阿達帶回家看,就像多年老友一般。當年跟號稱死黨的同學借一片四百塊的cd必須要求個半天,聽不到一天就急著討回,這個雄哥卻漫不在乎的就把自己的珍藏拿出相借,而且不限時間。這種大方豪邁的態度直接觸動到阿達的心弦,這時候就算要阿達拿自己全身的家當抵押給雄哥,相信他也會開心的掏錢。

所有人都知道,雄哥最愛的是傑尼斯系的年輕瘦弱美少年,還是愛扭腰扮美的那種。阿達很清楚,依體型與個性而言,自己就像中年版豬太郎,雖然稱不上胖子,仍是花大錢負債整型也不可能變成瀧澤秀明的版樣,更何況雄哥還有煙癮。

阿達害怕煙味,若有親朋好友在身旁吸煙,他一定二話不說的直接逃開,非得保持距離不可。然而煙霧迷漫中的雄哥看起來竟帥氣得緊,無論正經談天還是講笑話,總是不急不徐又生動有趣,使得阿達能忍受的極限不知不覺中,由一公尺逐漸縮短到50公分..20公分,進而沒有距離。但阿達還是沒有想太多,也不願想太多,寧願認為雄哥只是把他當成一般的朋友。豬太郎不會變成傑尼斯,雄哥也不可能與豬太 郎擦起任何火花,自作多情只是給彼此找麻煩而已。

如果沒有那一夜的肌膚相觸,也許阿達會永遠忽略自己對雄哥的感覺,持續說服自己那很難理解清楚的酸甜苦澀,不過是為賦新詞強說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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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意識亂點的滑鼠,不經意的播放了一首曾經很熟悉的歌:

「...But I hear the blame was mine...But I wouldn’t want to waste your time...」

阿達靜靜的看著畫質不算清晰的mv,黑白彩色交錯的畫面,胸口或許有些悶,情緒卻無太大起伏。也許年代太久遠,以致於早遺忘了這首曾經讓他偏執地一再反覆聆聽,從而心緒悸動整夜亦無法平息的歌曲。


[待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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